※這應該算是......破萬點文的其中一篇(不確定......)
※後續可能要等很久?(也不確定......)((你是怎樣啦?
十月十八日,當晴朗的簾幕漸漸被飄著綿綿細雨的夜色取代,手心緊握的手機卻如被摔壞般發不出一點聲響時,我就看透了答案,然而看透後,想不想去相信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明知道死盯著發亮的手機螢幕看,老舊的HTC也不至於會跑出什麼靈異事件,但仍是無法克制的將視線定格在上頭。
傻瓜嗎?難道已經傻到無可救藥了?明明早就知道結果了,卻還是堅持在這裡等待,等待那個不可能出現的她。
祈願等上一天就可以令自己徹底死心,卻沒設想到自己的固執,以及那持續滋長了兩年半的情分該有多麼深厚。而如今走進死胡同裡的我,仍只願繼續往深處鑽。
滴答、滴答、滴答,心中虛擬的時鐘不斷倒數今天的時間,提醒我站在這裡早超過十二小時。身體變得又餓又累,而柔和小雨竟讓衣物濕透,即使吹來的僅是涼風,還是使我全身發冷。緊繃一張臉,展露不出任何一絲感情,身子卻微微顫抖。
「再等個二十分鐘,要是她還是不出現,我就相信她那句話是真的。」這樣的話今天已經在腦中響起幾次了呢?反正我們只是一如往常吵了幾句,她沒多久就會回心轉意,收回那些慘不容賭的狠話吧?她不過是忘記我還在等她,也不過是沒注意到我昨天幾番掙扎後決定發出的簡訊而已,僅此,不論如何我都能原諒她的,也可以裝作一切都沒發生,只要她願意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別無所求。
傾斜滿布雨水的手機螢幕,我失神的注視落下的雨水,竟沒發覺眼中的水滴也隨之落下。這樣的狀態不曉得維持了多久,但等我回過神之後,我的視線裡只有一隻朝我伸出的手,原本應該待在我手上的手機卻在水窪裡練習潛水。
怎麼回事?我納悶的望著身穿螢光綠運動風衣的少年,他還我一個怪異的笑容,旋即便以一種「惡人先告狀」的姿態指責起我來了。
「就算是我不小心撞倒你,你也不必一直賴在地上不起來吧?是有多虛啊?我都要扶你了,你是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嗎?」
相對於他的激動,我倒是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甚至連一句罵人的話都沒有在腦袋中產出,可惜會這樣的原因很容易解釋,就是我的大腦完全是處於當機狀態,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有用的思考,因此,直接愣住就是此時我最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不會吧?難不成你被我這麼『輕輕』撞一下,手就斷了吧?」
微皺眉,不明白是無奈居多還是不悅居多的我,靜靜在地面上施力,狼狽地站起身來。
他詫異地盯著我,感覺渾身都是淤泥的我,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拾起的手機便這樣胡亂被塞進濕漉漉的口袋裡。
「什麼嘛,又沒斷……」一臉可惜的模樣,好似我的手斷掉是天下一大喜事一般,到底我是不是遇上了瘋子?
隱忍怒氣,我盡量保持表面看上去還可以讓人接受的「溫和」模樣,不過言詞用句就由不得我了,光是這簡簡單單的開口,我就想滅了自己。
「你是不是希望我就這麼消失算了?」
沉默幾秒,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四處打量,我感覺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叫救護車來把我送進某間精神病院。雖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病得不輕,但這一直都是我內心某處持續燃燒、泯滅不了的黑暗光芒。
「這是哪門子的悲觀用語啊?看來手沒斷,倒是腦袋撞壞了?」
他這番話莫名激起我壓抑許久的怒火,一個月以來的抑鬱在此刻悄悄轉變為怒氣,連同有記憶以來的不堪全發洩了出來,儘管對方只不過是連名字也不清楚的陌生人,我依舊無法控制這異常高張的負面情緒。
「不是嗎?我的存在一直都是多餘的,難道我有說錯嗎?打從出生以來就如此,只有在我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要我。現在呢?用完就丟也是很正常吧?對啊……我還在期待什麼?有什麼好期待的呢?」講到最後開始喃喃自語的我不禁嘲諷地笑了。
睜大眼看著我的他被忽然亮起的路燈白光籠罩,小麥色的皮膚陽光到刺痛了我的雙眼,不願被揭開的那些過去彷彿就這麼被攤開在這片陽光下,是不是我的一切都會被那雙澄澈的雙眼看透?
「不行。」猛然吐出這兩字的他一臉認真,但接下來說出的話卻如同玩笑。
「我沒想到只不過這樣撞到你,後遺症會這麼大,真的很對不起!」向我深深一鞠躬,旋即我的腦袋直接變成一張白到不能再白的薄紙,「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就讓我跟你回家照顧你吧!」
聞言,我隨即大叫道:「開什麼玩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抬起頭,嚴肅地說他沒在開玩笑,可是這舉動卻讓我更加難以思考,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再驚恐、慌張地告訴他「我的心情低落絕對不是因為他撞倒我」,也很明確的說明「自己已經沒事了,不勞他費心」,他卻還是固執地要我答應,到最後不停推遲的我反而變得像是壞人一樣。
「我……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來撞我的……」被他的死纏爛打煩到精神疲勞,我感到無力的扶住額頭小聲說道。
結果間接說明了「人走到衰運的時候,什麼樣的壞事都會自動黏過來,哪怕那是多麼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的事,你都得想辦法去接受它」的道理。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腦袋果然沒撞壞嘛!」
他悠哉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吹起口哨了,所以實情就是我被這傢伙狠狠擺了一道的意思嗎?
「你說什麼?」不可置信地問道。我感覺我的腦袋已經被搞到翻天覆地了。
「很簡單啊!就是我無家可歸,請收留我!」再一次鞠躬,起身後的他順利化身為惡魔,「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會一直跟在你後面的喔!」
多麼燦爛的魔鬼笑容,著實讓人不寒而慄。
「你想跟蹤我?」大吃一驚的不是他說出的話,而是他的坦白。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拿這個詭異又可恨的笑容怎麼辦,況且他這麼說了……
「你想去警察局報案也可以啦……畢竟那裡也是可以好好度過一晚的……」
埋藏在記憶深處,以為再也不會聽見的哭聲,卻在這時清晰的仿若在耳邊哀歌。來自深層的痛伴隨著哭泣逐漸擴大,我的視線明明落在他身上,看見的竟是另一個絕對不屬於他的影子,發不出聲的苦痛梗在喉嚨裡,不管付出多大努力都無法吐出或吞下。一語不發的轉身走著,等到頭腦稍微能夠思考時,我人已經站在家門前請他進門了。
「你家還蠻乾淨的嘛!哇……你冰箱擺好看的嗎?居然連一瓶牛奶都沒有……不過……你家也太小了吧?」
我無言的看著他環顧我小小的家,並在這短短的時間,就至少把我家翻過一遍,面對他完全是把我家當他家的行為,我真不曉得自己究竟帶了什麼樣的人種回家,總不會是突變種吧?
「我一個人住是要多大?而且有人規定冰箱裡一定要有牛奶嗎?」
「我正值發育期當然要喝牛奶,難怪你長不高……嘛,你家多大我是沒意見啦!是單人床我也可以,反正以客為尊呀……雖然有點早,不過,謝謝招待,晚安。」
傻眼的看著他就這麼以大字型躺在我的床上,還在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前就奇蹟似的睡著,我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主人還是客人了。但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淤泥,再看看他身上,我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髒話。
「明天得洗床單和被子了,不曉得明天的天氣好不好……」
明天嗎?自嘲般笑著,從口袋裡拿出的HTC手機跟估計的一樣永遠都停在那片黑幕裡,所有的事都被突然跑出來要我收留的他給打亂了。隨手將手機扔進垃圾桶裡,這兩年半除了社會局偶爾打來的關心,也就只有她會打電話給我了,但現在……
倚靠著牆邊坐下,我瑟縮在角落,埋頭閉起雙眼,淚水卻從眼角緩緩滲出,哭不出聲音來的淚水將結了痂的傷口再度狠狠劃開。
「不要再拋下我了、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了……為什麼不肯帶我走……」
黑影、看不清楚臉部的人影、扭曲到聽不見音調的模糊話語、血淋淋的新聞標題、溫和善良的陌生笑容……在這一夜仍舊編織著無數追逐我的噩夢。
XX
隔天的我嚴格來說是被香味吵醒的。
神情恍惚地伸出手打算揉揉眼睛,才發覺手髒到超乎尋常,而一望見身上的髒汙,並認清自己的所在地後,我的瞌睡蟲隨即就被全數撲殺了。
「你……」呆望著他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鍋子在同樣不知道從哪來的電磁爐上面認真煎荷包蛋的樣子,我還以為我看見了幻覺。
聽見我的聲音,他瞥了我一眼就毫不留情地說:「你是還沒睡醒喔?昨天我只不過這麼『輕輕』撞倒你,你就痛到哭成這樣?眼睛都腫了,我看你等下怎麼去上課!」
「我才不是……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要上課?」
「這種事不重要,你給我去洗澡,髒死了!」他揮揮手,一副驅趕我的樣子,我真的越來越懷疑他是不是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到底誰才是寄人籬下的人啊?
「髒的人是誰啊?昨天晚上……不對,我的床單跟被子還有枕頭去哪了?」
面對我的驚慌,他一臉怪異的伸手指向小到不能再小的陽台,順著看過去,果然看見我床上的東西安穩的在晾衣桿上曬太陽。
「你趕快給我去洗澡!」改變手勢指向浴廁,我看他單手翻著荷包蛋的模樣,只好乖乖拿了衣物去浴廁洗掉隔了一天的髒汙了。
據說洗澡能夠洗去一天的疲勞,在我走出浴廁後,的確印證了這樣的話是對的。用毛巾稍微吸乾了頭髮上過多的水分,他招了招手,把我叫到了被充當成餐桌的小桌子前。
盯著桌上三道簡單的菜色,一碗白飯就放在我的面前,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事,心情有點複雜,老覺得自己看見的其實都是幻影。
「早安!」笑著這樣說,他對這樣的狀況絲毫沒有感到不對勁,哀號了一句「好餓」就表示他要先開動了。
呆愣地注視他扒了兩口飯之後,我才緩緩地將食物送進嘴巴。
不是便當、不是燒焦或是壞掉的食物,更不是以我破爛廚藝煮出來的糟糕料理,而是有人為了自己親自烹煮出來的早餐。想到這裡,霎時一陣鼻酸刺得眼睛好難受。
曾經的她也這麼替我做過,當時的感動是無法形容的。可是,說過的承諾、說過的那些美好,現在又在哪裡呢?
放下只吃了幾口的飯碗,連頭都沒抬起的,他的視線卻如太陽般熾熱的射來,即便想要裝作不知情,也沒有逃避的理由。
「我煮的不合你胃口嗎?」沒有不諒解,他只是用閒聊般的語氣問道。
我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就連我究竟有沒有聽懂他的問題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己早就被悲傷侵襲,徹底被過去掩埋。
「能不能別再丟下我一人……」本應用著只有我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但這小房間裡也只有我們兩人,聲音便很自然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我說你,再哭的話,就算冰敷也沒辦法消腫喔!」
「今天不去學校了……」
堅持了一個月,沒有因為昨天等不到人而死心,卻是換來情緒崩潰,這樣的結果是我當初預料不到的,更沒有想到昨天會真的讓一個陌生人在自己家過夜,甚至此時此刻還坐在自己的對面看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緒變化。
這大概是一則完全不好笑的笑話吧?
「才剛大一而已就蹺課啊?不過,不去上課也好,你今天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帶點疑惑的看他稀鬆平常的模樣,我直接表明我想出門走走,企圖看看他會作何反應,沒想到他卻自我感覺良好的說「只要帶他一起出門就沒問題」,搞得我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為了要我帶他出去玩,才故意引誘我這麼開口的。
「你為什麼知道我才剛升大學?」
「就說這種事不重要了,我已經吃飽了,我們要去哪裡玩?」
真的很有問題。然而在當下,我的腦袋早就混亂不堪了,思考迴路只在心情好的時候運作,不爽的時候就直接罷工。現在的我就像是在快被淹死時抓住了一塊大木板,死撐了幾秒卻又發覺那塊木板早就殘破不堪。
「無所謂,我只是不想待在這裡而已。」
這屋子裡有太多她的味道了,宛如每處角落都存在她的影子,逼得我簡直快窒息。
「那……我要去這裡,然後是這裡,接著……」
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的行程表,我遇上的應該不是所謂的詐騙集團吧?
「你為什麼……」
「你說這個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看他開心的樣子,我真不曉得該回他什麼,但是為什麼我會有種身家都莫名被人知道的感覺?他到底……
「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會在那裡嗎?」
他困惑地盯著我,時間久到我都可以好好挖出一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好……當我沒問,我們走吧!」尷尬地笑了一下,我設法轉移話題,卻只讓自己更加尷尬。
「收桌、洗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鄙視。
避開他的視線,在心裡揶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收了個麻煩回來,人還是只能乖乖做事,讓自己逃離這樣的困窘。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情緒使然,我竟暫時忘了她的存在、忘了那些疼痛、忘了不停歇的惡夢總是在我以為自己能夠獲得幸福時,將一切砸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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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其實這篇是本來要給小荷的合刊,但是後來看到小荷有提到年齡層的問題,想想我這篇文的適讀年齡層好像太高了(?)......呃,事實上我也不會分辨這種東西啦(那你還說!)
再加上,現在這裡已經過了四千五了,我覺得要六千字就完結難度很高,因為要交代的事情好像還蠻多的,大家看完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
覺得這次的文跟以前發的題材可能不太一樣,不曉得這樣的題材大家還喜歡嗎?
雖然很肯定的,我的情感處理上一定是有問題的,可是我現在已經無法思考了(汗)
下一次發文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大家不要太期待(誰期待了啦?)
最近可能會開始越來越少出現,請別想我喔!
留言什麼的我每天是都會看,但有沒有時間回是另外一件事,總之,就是有時間就會回了,大家不用擔心。
然後我的腦袋真的快炸掉了,上面到底有沒有說了什麼很奇怪的事我也不知道,哈哈......
然後,被我拿這篇充當點文交差的大大阿......絕絕對對、千千萬萬不要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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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已經逃跑了(被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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