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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依舊上升著,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這棟建築物只有十二層樓高,但上升的速度卻緩慢到簡直要到了世界盡頭。對電梯上升速度緩慢的想法,以前的我不曾有過,卻無法有肯定的緣由作為解答,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我還沒被修好的腦袋再度影響了我的感官。

 

    在見到這片白色建築物群時,極度的熟悉感激起強烈的恐懼在體內擴大,我使出全力企盼壓下這樣的恐懼,然而在看到小悠按下「11」這個數字後,原先的努力全然白費,我無法克制自己的擔憂,下一秒竟被黑暗籠罩。

 

    「嘻……嘻嘻嘻……哈……」彷彿被蒙住雙眼的周圍傳來斷斷續續、不懷好意的奇怪笑聲,不似人類發出的聲音卻又真實的不像是幻覺。

 

    「小……」想說的話被塞在嘴裡,再奮力開口都是無濟於事。

 

    一股噁心、發臭的味道瞬間衝進鼻腔,反胃的感受如預期傳來,取代黑暗的是帶著滿滿詭譎的綠,宛如鬼片場景特效的連續閃爍,我在黑與綠中嘲笑自己明明是鬼還撞鬼,掩蓋不住的依然是害怕與不知所措的心情。

 

    此刻的我已經分得清現實和我腦中這真實到異常的幻想之間的差別了,可是還是控制不了沒有任何預警便出現的這些幻覺。

 

    我期待能快點離開電梯,只可惜電梯上升的速度慢得驚人。我也期待電梯門能永遠不開,但在這樣的矛盾感中,電梯門仍是緩慢開啟了,天然的日光照進了眼底。

 

    「小悠,你剛剛有沒有……」

 

    我能開口了。不過小悠卻用手勢示意我安靜。

 

    我注視他放輕腳步朝電梯右方走道前進,由於在電梯裡出現的幻覺太過鮮明,在那刻我遺忘我該記得的事情,也仿照小悠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前行。

 

    沉重感再度纏上身,我感覺那股氣息又蠢蠢欲動,隨時都可以把我的意識吸入其中,不由得更提心吊膽了起來。

 

    小悠的表情嚴肅的不像平時的他,可是或許是之前的我夠瞭解他了,見到如此嚴肅的神情,心裡竟沒有產生一絲突兀感,不過也可能只是我已經沒有餘力去懷疑這表情適不適合出現在他臉上了。

 

    旋即而來的狀況雖不是毫無預料,卻是令人措手不及。

 

    跳針般的嬉笑聲貫穿我腦袋的剎那,一旁衝出的人群眾多到我沒辦法想像他們先前是躲在哪個廣闊地區,這樣狹窄的走道能夠容納得下這麼多人形同奇蹟,若不是在某個角落藏有知名卡通哆啦A夢的任意門,又怎麼能夠辦得到呢?可惜不管怎麼說,事實就擺在眼前了,他們全都不帶一點善意的朝我們飛奔過來。

 

    小悠將我藏在身後,兩手突然出現的槍像不需要填充子彈般連續不停歇地向前方射擊,強烈的暈眩和反胃的不適感使我臉色發白,盯著被一條條黑色簾幕侵蝕的小悠的背影,我不顧身在危險戰場,慢慢在原地蹲下,希冀這樣能夠稍稍化解身體的不適感,即便這份期待僅僅是妄想。

 

    「你看到什麼了?你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

 

    看不見前方,當然也看不見小悠英勇戰鬥的身姿和此刻混亂不堪的戰場,更看不見始終朝我逼近的危險。

 

    心中不免苦笑,到現在才問我看見了什麼似乎為時已晚,再說我踏進這棟建築物後便越來越嚴重的幻覺,可以對誰起到什麼好的作用嗎?

 

    「阿煜,學會控制它!你可以控制它的!」喘息著,陷入激戰的小悠仍不忘朝我大喊道。

 

    霎時,一大片的腥紅色佈滿視線。我懂這不是真實,卻無法不感到畏懼,心裡頭有個聲音不斷說服我要逃、要快點逃……

 

    比螢光綠更為深沉的綠色黏稠液體向我湧過來,我仿若成了它們的集合點,也令雞皮疙瘩四起,然而未褪去的猩紅如同噴墨似濺在眼前,暈眩的視線裡只見綠色不斷積來,快要將我淹沒。

 

    不能呼吸了。就跟之前一樣,這感覺……

 

    『煜……你看得見我嗎?其實你的眼中一直沒有我的存在吧?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你在乎的根本不是我……所以我們……』

 

    過往的記憶,不屬於「他」的記憶卻在此時清晰了,那些我被我暫時遺忘的、被幻覺趕走的記憶,已化為幻覺的一部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朝遠方大喊,無法忽略的情緒抑止不了,也壓根兒忘了自己該抑止情緒霸佔我的腦袋。

 

    在現世生活、還能活著的記憶奪回了我的暫時遺忘,而說出這句話的她已從幻想中離開,取而代之的,依然是肩膀以下全被泡在噁心黏稠液體的我。

 

    在那片綠色中,忽遠忽近的嘻笑聲,戲弄我似的重播。

 

    「不要靠近我!」

 

    壓住頭部大叫後,一股虛脫的感覺讓我直接跪倒在地。

 

    忽然明白小悠為什麼會跟來了,因為這樣沒用的我,一點兒事都辦不好,連入侵自己身體的殺人犯都趕不出來,弄得不得不和心儀的人保持距離,以確保她不會受到傷害。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的人,還要談能否保護他人嗎?

 

    這根本就是玩笑。這樣沒用的自己實在太好笑了!

 

    「阿煜……你……做了什麼?」無法置信的嗓音從小悠口中傳出,感受到小悠使力抓住我的手臂企圖拉起我時,我悵然地抬頭看向了他。

 

    只是在偶然瞥見小悠後方的景象後,我也迷惘了。

 

    若說小悠是困惑,那比他明顯困惑好幾倍的我,又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什麼都沒做……」不確定地說著。小悠突然又轉變為一臉嚴肅,甚至還有些擔憂地盯著我看。

 

    而在他後方,只是空無一物的白。

 

    無盡的白。

 

    「為什麼?」喃喃問道。此刻就連方才折騰我許久的幻覺也蒸發得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殘留,似乎當所有的事都是場夢境一般。

 

    沒有得到答案,因為想得到答案的心在下一刻就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到地球的另一邊了。

 

    我最害怕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即便想要說服自己,卻仍舊敗給了視覺。

 

    在我眼裡出現的她,身穿白色連身洋裝。在電梯門不被我們預料地打開後,神情自若地踏進了悄然無聲、只有我和小悠在的走道上。

 

    我感覺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

 

    沒有感受到心臟的劇烈跳動,但倘若那樣的跳動仍存在於我體內的話,在此刻肯定也變得悄然無聲了吧?

 

    維持相同的姿勢,深怕一動就會出現難以回復的轉折,我使勁忽略這些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怎麼也騙不了自己。

 

    墮世中理應不存在生活在現世裡的人們,若是在墮世中發現與現世相同的存在,即代表「重複」,身為「制裁者」,小悠的任務就是必須對其執行「聖裁」,想當然爾,同為「制裁者」的我也必須擔此重任。

 

    只是在我尚未認真思考過這件事前,她竟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我面前,讓我不敢想像亦無法做出正確的抉擇。

 

    沒有感受到心臟的劇烈跳動,但倘若那樣的跳動仍存在於我體內的話,在此刻肯定也變得悄然無聲了吧?

 

    維持相同的姿勢,深怕一動就會出現難以回復的轉折,我使勁忽略這些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怎麼也騙不了自己。

 

    墮世中理應不存在生活在現世裡的人們,若是在墮世中發現與現世相同的存在,即代表「重複」,身為「制裁者」,小悠的任務就是必須對其執行「聖裁」,想當然爾,同為「制裁者」的我也必須擔此重任。

 

    只是在我尚未認真思考過這件事前,她竟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我面前,讓我不敢想像亦無法做出正確的抉擇。

 

    其實我從沒見過她,方才想的都是虛構的對吧?只要她原本就不存在於現世,就不可能會是什麼「重複」了吧?而我也不需要……

 

    「你察覺了吧?她也是重複。」

 

    冷靜地開口,小悠沒有將太多情緒留在話語中,但我竟覺得自己好似涉嫌重大刑案並正接受審判的犯人一般,只差一步就要被宣告死刑。

 

    面對小悠的問題,我很是心虛,無法不將心虛展現在外地開口道:「我什麼都沒察覺。」

 

    「那你現在可以察覺了!」拋下這句,右手倏地出現的槍也朝向扭轉鑰匙孔的她。

 

    那瞬間什麼都忘了。連自己的身分都忘了的時候,會說出什麼都不奇怪。但情急之下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顯得像白痴。然而除此之外,我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住手!」我無法看著她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殺死,即使知道「她」只是擁有和她一樣的空殼的「她」罷了。

 

    「這可有趣了,阿煜。」別有他意的小悠充滿諷刺地盯著我說道。

 

    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大音量嚇到一樣,扭轉鑰匙孔的她停下了動作,給了小悠能夠用來教訓我的時間。

 

    「既然你這麼躍躍欲試,我就讓你自己來了。」

 

    小悠一副將我看穿的模樣,卻又故意假裝不知道,藉此令我陷入難題,這樣的作法實在讓我由衷生恨。

 

    「動手!再不動手,就換我動手了!」

 

    阻止小悠作勢要殺了她的舉動,我卻只能毫無意義的朝她緩步走近,明知道就算走得再慢,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的。若不是小悠動手,就是我,不管哪種方向,關於她的結果都不會改變。但彷彿是感受到惡意的氣氛,她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後,拼了命的扭開住家大門,接著試圖關上家門、直奔屋內,好遠離我們這兩位「壞人」。

 

    我萬分複雜的注視眼前的情景,有更多的問題在我腦中浮出,剎時間,來的問題多到我沒有裝下其他心思的空間,雙腳早已停在原地,宛如更堅持我不願意見到她死的決心,那怕「她」只是與她容貌相同的「她」而已。

 

    小悠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欲關上的大門,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就冷冷說道:「妳還想逃到哪裡去?到哪裡都不會有妳的容身之地的!」

 

    好似被小悠的話震驚到一般,她愣在原地,倏忽才神色恐懼的拚命抵擋小悠抵住大門的力氣,好把門關上。

 

    在她露出恐懼的神情時,我才發覺方才的她竟至始至終都沒有表情,一般人會在一開始的恐懼,她卻是到了現在才展現出來,而在這刻,小悠的眼神輕微的轉變了,雖然只維持了一、兩秒的時間,短得令我不免懷疑看到的只是錯覺。但在同時傳來的奇異感受,讓我清楚的知道有事情微妙的改變了,也讓我更加篤定小悠的眼神的確是有些微的轉變。

 

    是什麼改變,我卻還未摸清楚,在下一瞬間超越這微妙感受的是另一股強大的氣息,我異常的大腦再度使幻覺將我的眼前染成一大片紅色。

 

    面前的所有景物全被潑灑上了濃烈的腥紅,刺鼻的鐵鏽味凶猛的快讓我窒息,要我逃的聲音不斷從內心底處傳來,我知道這是來自「他」的警告,然而我卻被這氣息逼得進退不得。

 

    「小悠,紅色……紅色……」只能在不斷喘息間找到空隙吐出話語的我,已經快分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望不見小悠的表情,聽到我說出我的幻覺之後的反應會是怎樣,我也看不到,只是,旋即身周出現了「有什麼東西在」那樣的壓力,我盡力想趕走那嚴重影響我視力的腥紅,卻仍僅能猜測出突然從這空間憑空出現的他們大致的容貌。

 

    「不好!」

 

    小悠喃喃叫了一聲,我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冰涼,來不及回身就被小悠迅速拉離原地,原本我站的地方留下刀劃破空氣的聲音。

 

    「愚蠢的制裁者,帶著你們的罪灰飛煙滅吧!」

 

    在小悠旁邊的我深刻感受到小悠的憤怒,但這異常的感受更弄得我腦袋簡直要炸開,我小小的腦袋瓜要一下子容納這麼多的東西,似乎是太勉強了。

 

    「哎呀,看我們遇上什麼人了,這不就是鼎鼎大名的潘大人嗎?」熟悉的女聲刺耳的竄進我的耳洞裡,然而我無法配對出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只是我壓根兒沒料到會有人認出我。看來小悠說的沒錯,我在這裡算是有點知名度的。

 

    「既然遇上了,手裡的這傢伙就可以止癢了!」另一個男聲也接續說道。

 

    即便無法辨別出所處的場面,可是依照藏在體內的戰鬥本能,我推測這來路不明的敵人有五名,由於被小悠拉離原地,我們現在大抵是處於被這五人包圍的狀態。

 

    「你們這些沐血者,還想增添多少受害者?」小悠大聲地質問道。

 

    「增添受害者?這問題還真有趣啊!說了幾次了呢,悠?犯下罪過的是你們,並不是我們沐血者!在靈魂消滅之前,我會讓你們好好反省的!」

 

    「看來我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們本來就沒話好說了,你到現在才知道嗎?」

 

    「用不上言語也沒辦法了……」小悠用著無奈的語氣說道。而雙手的槍也擺出了戰鬥姿態。

 

    敵人就要發動攻擊的情況我非常清楚,面對被包圍的場面,不可能只靠小悠就能夠救出我們兩個,更甚至打贏他們,即使我被幻覺所擾,但氣勢上還是不能輸別人,現世常說「輸人不輸陣」,至少也得擺出個戰鬥姿勢,說不準還能嚇嚇對方,要是能嚇跑敵人就最好了,不過依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氣勢,要被嚇跑還真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思考要以什麼樣的姿態迎敵,腦袋卻給我一片空白,連敵人的樣子都不甚清楚,要挑出最適合的應戰方式,果然還是太過勉強。然而這樣的困擾僅僅困住我瞬間,因為在小悠裝著氣勢的下一秒,我的肩就被小悠用力壓下,剎時以為小悠想殺我的同時,我發現我站的地板竟莫名開出一個洞……

 

    我掉了下去,還附帶我一點也不美的慘叫。

 

    「竟敢逃跑!已經連尊嚴都捨棄了嗎?我不會讓你們逃掉的!」

 

    「立於高層的制裁者也開始逃跑了嗎?這組織要崩解不遠了呢……」

 

    「像老鼠般逃竄,很符合他們的風格啊!這樣的鼠輩早點殺了為妙,哈哈!」

 

    聽著他們惡毒的話,我的大腦早就無法分析出究竟該不該表示憤怒了。

 

    小悠要帶著我逃跑嗎?不,我很肯定的,他想做的絕對是謀殺啊!

 

    沒有辦法停下的驚嚇在感覺自己碰到地面後仍困擾著我,驚魂未定的我直接在被小悠嗆了句「笨蛋阿煜,還愣著幹嘛?」以後才稍微回過了神,而上方也傳來紛擾。

 

    他們追上來了,而腥紅色在我險些被小悠「謀殺」後也退個精光,我不禁感慨小悠居然也具備了嚇退幻覺的能力,更為自己此刻的處境哀悼。

 

    「他們是什麼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知道這時候還有閒情逸致這麼問,完全是搞不清楚狀況,但是我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才需要問清楚啊!

 

    「小悠!」

 

    嘆了口氣,不曉得是語氣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小悠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說道:「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不屬於現世和墮世的存在,只是他們和我們的立場相反,是敵人,這樣明白了嗎?」

 

    小悠的神情充滿「聽懂了就快走」的不耐,我不是不明白他不停催促我的行徑,不過在我的幻覺消弭後,期望能做出點貢獻的想法便鮮明了起來,先前拖油瓶的行為實在令我不齒,這次說什麼都希望能夠稍微盡上一份力,至少出一次任務也別變成光在旁邊看的人。

 

    「所以也不會死了?」

 

    小悠詫異地盯著我,或許這問題絕對有被解釋的必要,小悠沒有再表現出不耐。

 

    「說不會死是不會死,但並不是不會逝去啊……」

 

    誰可以好心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會死還是不會死啊?」這問題讓我頭好痛。

 

   「笨蛋阿煜,你真使勁給我添麻煩啊?」

 

    話說了說,瞥了一眼上方仍未關閉的洞口,當中的人影清晰可見。小悠短暫閉眼扶額,再睜開眼時,朝我扔來的哀怨都要把我碎屍萬段了。

 

    可恨的這傢伙,不曉得想把人碎屍萬段的是我才對嗎?

 

    「你最好是給我想起一些『本能』,不然我們都別玩了!」

 

    在這節骨眼上還能吐槽我,表示事情也沒有想像中的嚴重,而且,這下搞不清楚狀況的就不只我一人了!也許我該感謝一下小悠故意這樣讓我有了推卸責任的理由?

 

    當然,這不過全是自我安慰、合理化自己的妄想而已,上述的每一項都不是真實,因此,我還是小悠口中的那個「笨蛋阿煜」,情況完全沒有被改變。

 

    「所以我可以對他們動手了?」

 

    「不然你想要對我動手嗎?」小悠朝我翻白眼問道。

 

    我相信,要是我此刻還有回答他的時間,我一定會跟他表示「我的確很想」,只可惜,我沒有那個時間。

 

    宛如旋風般的霎時,幾乎來不及反應,我和小悠就又回到幾分鐘前的處境。面對被敵方包圍,小悠的表情明顯就是厭惡,剛才的對話給他的衝擊不曉得多少,然而造成這樣的局面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堆積而成的。看來制裁者與沐血者的恩怨情仇不是花一點時間就能夠了解的。即便目前的我的身分也是這之間的當事人。

 

    我的頭腦在此時強烈的運轉,已經沒有幻覺阻礙的我,早恢復了平常的實力,在腦中建構了各式的應戰方式後,在我手中出現的是兩把長刀。刀刃銳利到襯著陽光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

 

    小悠分神的看著我,起先我也只是感到莫名,後來看了看他手中的槍,我才自以為地懂了。

 

    拿刀不會有子彈的限制,我才不要拿把槍還要想子彈的問題。至於為什麼要拿兩把,只是單純因為小悠拿雙槍,我不想輸他的幼稚理由罷了。這點我絕對不會和小悠解釋的。

 

    「你這時候還拿刀的原因該不會是……」小悠喃喃說道。隨後意識到有其他人在,就沒繼續說下去。但我也樂得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將視線重新放到五位沐血者身上:他們充滿鄙視的眼神、對準我們的武器,氣燄高張的氣勢……記憶在我腦中逐漸鮮明起來……

 

    那是個初執行完眾多任務,獲得了一次長假的日子。同時也是這一連串事件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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