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x想像

※樂點文【破萬活動】

※血腥暴力文。雖然作者本人強調的是心理狀態，但劇情含凌虐和解體，請斟酌使用(?)

※本文以雙第一人稱描述。黑暗向無誤。

   每當我對她的愛意多一點，恨意就會多一點。

   愛恨交纏，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我的體內同時增生，我了解原因卻不願去正視它，就跟他一樣，我們總是討厭彼此對她的感覺，然而除了努力阻撓彼此之外，我們並不能對彼此做什麼，這原因我們或許都懂，它深深地烙印在我們的身體裡，永不消逝。

   我愛她，卻同時恨著她。

   我想擁有她，卻也想抹煞她。

   究竟是愛她的心多點，還是恨她的心多點呢？

   這微妙的平衡維持著危險的關係，在我們之間不容許任何的意外，只要這天秤稍稍傾向哪一邊，都代表著崩毀，如同殘破不堪的牆瓦剝落般，世界將就此崩解。

   我不能再愛她，也不能再恨她，但為何此時的我愛她愛到快要窒息了呢？

   我好怕她不瞭解，也好怕她不能懂我對她的這份愛意已經超越了生命，我真的好愛、好愛她，為了她，就算失去一切我都不在乎。明明我都不在乎的啊……

XX

   一從極度可怕的夢魘中醒來，一陣灼熱感就從身體各處傳來，微瞇起眼，用力咬緊牙根讓自己別發出叫喊聲，我移動喀喀作響的頸骨，四周靜得令這聲響彷彿都有了回音，為了壓下緊張感，我說服自己那只是心理作用，然後咬住下嘴唇，朝自己的身上看去。

   入目的條條血痕和磨破一層皮之下的血肉令我趕緊掩住嘴巴，設法不讓自己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那多處怵目驚心的傷痕在入了我的眼之後就像被撒上鹽巴似的，痛苦漸漸覆滿我所有感知，我蜷起身子，抱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冰冷感隨著我的動作而湧現，即便自己有如此遭遇，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對我做出這樣的事的？

   竭盡所能的思考，得到的卻只是空白，這一切不真實的像場噩夢，唯一提醒我這是現實的，僅有從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楚，它們堅持「團結力量大」道理所形成的劇烈痛苦逼得我快大叫出聲，睜眼闔眼間展示在眼前的黑暗模糊影像刺激著大腦，隨便一個畫面都可以令腦袋劇痛不已，好似快裂開般，無法再做更深入的思考。

   我好想尖叫，卻不能尖叫出聲。

   輕輕移動手指，感覺未凝血的傷口在我手上賦予的黏稠感，我不敢再往下看去，害怕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畫面，心會更冷，然而閉上眼睛，淚水便順著面頰緩緩滑下。

   這裡有人嗎？即使知道假若有人，也不會是好人，但卻仍是抱持些許期待。我究竟在等待著什麼呢？是在期待著生，抑或是死呢？   

   害怕的情緒在體內有如鬼打牆般徘徊，就連淚水都要止不住顫抖。

   好想離開這裡，好想逃離這樣的地方……我在心中奮力的吶喊，可是這份心思終究沒有化為實際，即便想逃，我仍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逃跑，仿若只要這麼做了之後，一切就會成為真正的現實一樣。

   聞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鐵鏽和東西腐爛的味道交雜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裡，將這三種在這個時間點，就算分開出現也很不妙的味道弄得更加使人作噁，然而儘管如此，我卻還是提不起勁來逃跑，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應該都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逃跑吧？那為何我僅僅是想著，卻一點兒都不想付諸行動呢？

   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就想活著的，我是想活著的，對吧？

   獨自問著空氣，給我回應的不是寂寥，而是在後方輕輕轉動門把的聲音。

XX

   她的神情展現出充分的不安，努力扭轉頭部，她將視線放在我身上，眼神裡透露出納悶。

   我默默盯著她一絲不掛的軀體，身上充斥了我昨晚一時情緒激動而揮下的鞭痕，有些因為用力過猛，導致傷口有些潰爛，但不要緊，那些傷口集中在腳部，反而可以制止她擅自行動。

   昨晚打入體內的藥效看來還沒完全退，我一把推開放置在櫃上的藥品，隨著玻璃的破碎聲，她的眼也旋即睜大，像是開始讀懂了這番恐懼一樣。

   到底要從哪裡開始呢？

   取代藥品的位置，我將手中的工具箱輕輕放上，一邊想著他對她超乎尋常的愛意、一邊轉開鎖頭。

   工具箱裡沒有別的不需要的雜物，全都是經過我三思熟慮後才放進的必要工具，這肯定是我和他的其中一項差異點。

   注視工具箱裡的鐵槌、老虎鉗和一大包的長鐵釘，這些在工具箱裡稀鬆平常的工具，在我眼裡卻別具意義，它們是終結他過度幻想的武器，是讓我可以重新保有自我的防禦。

   我打量著她，即便他對她的愛意也許早已將她的每一部分都牢記在腦中，但是此時的我卻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端詳她。

   她白皙的皮膚略帶些紅潤，一頭染成巧克力色的卷髮散在積了一層灰塵的地板上，她微微抖動的手指甲是耀眼的亮紅色，我將視線往下移，同樣的色彩也出現在她雙腳的腳趾上。

   好礙眼。真的好礙眼。

   看著工具箱裡的老虎鉗，我想我昨天就這麼注意到了。

   我喜歡純粹的顏色，他喜歡令人目不暇給的五彩繽紛，我曾經嘗試寫在紙上問他，他說，這樣比較熱鬧。

   我完全無法認同。但我在大多數時間仍是尊重他，我們總保持著這樣不逾越對方生活的關係。然而，現在這樣的尊重已經顯得多餘，我清楚、他也清楚地知道，他過分的感情會毀了我們，為了不讓「我」這個個體瀕臨毀滅，這樣的決定是必須的。既然他下不了手，就由我來了結一切！

   拿起老虎鉗，我不疾不徐的走向她，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XX

   他在我面前，距離近到讓我幾乎忘了呼吸，僅有二十公分不到的距離，讓他的不懷好意瞬間放大了好幾倍。

   我盯著他手中的老虎鉗，他臉上的冰冷神情令我無法推測出他的想法，不過心裡還是知道，他的想法絕不是什麼善良的主意。緊張感在全身蔓延，我顫抖到無法言語，連想吞口水都做不到，我的喉嚨乾涸到彷彿口水都蒸乾了。

   「有什麼話想說嗎？」

   他開口，我卻感覺頭一陣暈眩，有什麼事想不起來，一幕幕的黑影打在腦中，痛到我想抱住頭，然而雙手竟突然被牢牢抓住。

   「既然沒有什麼想說，我們就開始吧……」他的嘴角上揚的弧度詭異到令人不寒而慄，而接下來他吐出的話，讓我不解卻又忍不住害怕起來，「我會讓妳想起來的，所有妳犯下的罪過。」

   即便面對這麼嚴厲的指控，我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自然也沒有反駁的資格。我的過去究竟是怎麼樣的？真的是犯下了多大的罪過嗎？

   什麼都來不及想，他單手異常俐落綑上的粗麻繩便緊緊限制住我的手部活動，那粗糙的質感陷進我的皮肉裡，濃烈的不適感束縛住我的行動，卻讓我更加渴望脫逃。

   當拇指指甲傳來那令人心碎的觸感時，我終於忍不住向他苦苦哀求，然而這樣垂下自尊開口的我，卻僅得到他不懷好意的笑，以及一支陷得更深的老虎鉗。

   「不要……」令人力不從心的虛弱將我的話變得模糊，含糊的說出內心掙扎竟讓我的恐懼越發強烈，顫抖的身體早已聯想到了下一步。

   盯著他壓緊並緩緩向後移動的手，痛楚在那瞬間來得強烈，從指甲根部拉扯的劇痛逐漸轉化為深刻的灼熱感，手指彷彿燃燒般的痛楚在還沒到來前，強力、殘忍的煎熬早讓我憋不住慘烈的叫喊，淚水在濡濕了我的睫毛後，旋即潰堤。

   「痛嗎？」鮮紅的色彩瞬間感染了我被淚光覆蓋的視線，我看著他有如自言自語般問著，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得到我的回答，然而抱持著一絲希望的我仍是向他點了頭，期待這噩夢能作到這裡就好，沒意料到我卻只得到了反效果。

   「妳知道痛？這樣的妳還感覺得到痛嗎？」惡劣的語氣就和他的舉止相同，同樣讓人忍不住大叫。

   「啊！」

   我的尖叫聲瞬間填滿了他充滿報復性的笑容，放大的瞳孔直盯著他連一點緩衝都不給我的舉動後的產物，強烈的麻痛感拚命在我血管裡竄逃，我半瞇起眼，以為這樣就能減緩疼痛感，可是他竟連喘息的機會也不肯施捨給我。

   「住手，拜託你……」哽咽地求饒，即便我是渴望掙扎的，身體卻怎樣都動不了，不論下了多大的努力，都使不上力，明明……明明我是想要逃離的啊！

   我是真的想要的吧？可是為什麼我逃不了呢？為什麼我的身體就這麼不聽使喚呢？誰來救我、誰可以來救我？

   腦中乍現的影像炸得我的頭簡直要裂開，快要無法思考了，但影像中的那人卻以溫柔的嗓音說會永遠保護我，說他對我的這份愛將至死不渝。

   好痛、好痛，從半瞇的眼中望出去的視線好痛、好痛……

   假使他對我的心思真是這樣，現在就馬上出現在我面前啊！為什麼不快點來救我……？

   「住手嗎？也差不多了呀！吶，妳好奇妳的指甲長什麼樣嗎？」

   失去主人的指甲沾著曾經屬於我的鮮血，當它們出現在我視野裡時，痛苦頓時漲潮，滿滿的暈眩、巨大的壓迫感，令我快要不能呼吸，無法面對、不想面對，即便記憶仍幾乎一片空白，我卻嗅到了快要滿溢出來的不安。他笑著，但從我手部末端傳來的猛烈刺痛突然間被放大了好幾倍，體內有什麼東西就這樣被逼斷了。

   未知的下一秒，黑幕籠罩了整個世界。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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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長的時間，以上才三千兩百多字，生的超級慢......

因為本人沒有寫過這樣的文，所以......(躲角落)

這篇真正黑的不是表面上的劇情(這什麼)，總之，真正黑的大概是心理狀態吧......

估計我再一篇會結束它，希望這禮拜可以趕完，讓我可以趕快發文，但......有可能嗎？(汗)

看到這裡，不曉得有沒有人受不了了？

要是已經覺得到達臨界點了，請趕快打住喔！

這篇大概會讓你們知道我看了很多黑暗小說吧@@"

但還是會在描述上多斟酌的！

自己寫完之後，覺得這篇寫得好華麗，不曉得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

因為華麗的關係，會導致情感上沒那麼真實啊......(嘆氣)

然後，兩個第一人稱在轉換視角，讓我生文的速度下降許多，畢竟我想盡量進入角色的心理狀態裡，所以有點難度，對我而言啦！

那還請如果還適應的大大們，看完後可以給我感想囉！

不過會怕這類題材的，下一篇就別繼續了，我怕壞了你們的心情(鞠躬)

下一篇我會視大家讀完的反應決定要不要鎖密。